寥寥数笔便绘出湘夫人的绰约身姿

作为新中国成立以来最杰出的画家之一,黄胄的画作始终遵循着反映社会表现人生的现实主义道路,对人物特征把握准确,对生活观察细致入微,具有鲜明的时代特征和浓厚的生活情趣。保利拍卖此次秋拍中为广大藏家呈现出一大批黄胄精品画作,其中既有《瀚海诗韵图》等大场面主题性创作,也有随意而为题赠亲友的墨戏之作,如《花卉动物册》等,既有牧牛的孩童,也有劳作的沿海少女,在形式上涵盖了黄胄绘画的全貌,在创作题材和艺术水准上均属上乘,现择其中重要精品向众藏家隆重推出

此次亮相的《花卉动物册页》为黄胄夫人郑文慧旧藏,属黄胄墨戏之作,轻松诙谐中不失法度之谨严,于此可窥见黄胄对传统取舍发扬的独特视角。此八开册页中写实与写意、造型与笔墨成功地有机结合,粗中见细的写实风格明显不同于近现代那种拘谨的水墨写实人物画和古代“脱略形骸”的传统写意人物“概念化”绘画。此套花卉动物册在题材上包括雏鸡、梅花、竹子、水牛、人物、毛驴等,题材多样、笔法精湛,更因其为率性所作而愈发增加了笔墨和线条的张力,所绘动物充满动势、生命鲜活,将生活中生动朴实的人物和动物几乎不加修饰地移植到作品中去,虽为小品,却能以小见大,以画家充沛的激情使作品洋溢着生机盎然、欢乐天真之情。

黄胄 《花卉动物册》 34×45cm×8

在黄胄的人物画中,以古代神话为题材者极为少见,此次亮相保利秋拍的《湘夫人》一画以元代画家张渥的图本为依据,笔线如高古游丝,气象高古。此图虽称源自张渥之本,但可明显看出黄胄人物画特征,画中湘夫人并无张渥笔下那种远离尘嚣、不食人间烟火的仙气,而是姿态优美、面容饱满、神情愉悦,具有一种亲切感。图中湘夫人的服饰以黄胄擅长的速写笔墨疾速而成,寥寥数笔便绘出湘夫人的绰约身姿,尤其是飘带的画法,以弯曲的线条画出,尽情挥洒,自由流畅,且以淡色填充,其飘逸轻灵之态增加了画面的动感,实为黄胄不可多见的神话题材人物画佳作。

黄胄 《湘夫人》 1980年作 132×67cm

黄胄 《春兰饲鸡图》 90×47cm

黄胄对于劳作题材一贯有着极其娴熟的表现,在《春兰饲鸡图》一画中,黄胄笔下的农家女流露出坚强朴实的内蕴和勤劳质朴的外貌,以速写入画,线条流畅,大刀阔斧的色块准确塑造出人物的质感。此外,把人物和动物两方面的专长在一幅画面里发挥得淋漓尽致,是黄胄此画的又一特色,画中人物动物相互关联、互为依存,美妙相处、相得益彰,不仅增加了画面的可视性,而且增加了生活性和生动性,身旁小鸡争抢啄食的热闹场景传达出一种生气盎然的氛围。

黄胄钟情于表现西北少数民族风情并擅长将普通生活场景捕捉入画,以速写为骨的创作方式使得他的画面始终具有十足的动感和激情,而其中尤以表现西部地区群众歌舞场景的画面最为震撼人心,使人不由得浮想起那历经历史沧桑而不朽的西域古风,仿佛白居易笔下那胡旋舞、龟兹乐又重回今日,又好似那“大珠小珠落玉盘”锵锵风貌又响彻于耳畔。

作于1979年的《于阗歌舞》表现的即是于阗地区少数民族载歌载舞的欢快场景,为其最为熟悉和热衷表现的题材。画中三位有着明显新疆地域特色的人物形象,前景中绘蹲身起舞的少女形象,红衣绿巾,线条挺劲流畅,渲染灵活别致,黑色调与衣裙的红色调形成浅淡有致的色调对比。背景中两位手执乐器的男子面部生动自然,身体动态灵活,其线条的轻重缓急和前景中之少女形成对比。画中维族老人的诙谐、少女的欢快表现得生动真实,维族人民敦厚朴实、热情奔放的性格跃然纸上。

《新疆歌舞》一画亦为此类题材中之精品,文玩,遵循了黄胄一贯的大胆泼辣、热情奔放和积极向上的画风,画中速写虽逸笔草草,却准确生动,通过多年的生活观察,黄胄成功地描绘出少数民族开朗、活泼、热情的性格,用激烈的线条将舞女曼妙的舞姿淋漓尽致地幻化于笔下,充满动感,仿佛他们就在眼前表演。西部地区的生活使黄胄养成了对动物题材的钟爱和对劳动题材的纵情挥洒,通过大量的人物速写和场景速写而培养出的对人物比例结构和动态的自信均在画中有着鲜明体现,此次亮相的《阿孜古丽》和《姑苏城外牧牛图》两件作品即为速写造型之代表,乡土气息浓郁。《赶牛图》和《劳作图》二画以简练笔墨勾勒出劳动者形象,气势柔中见骨。

左:黄胄《 新疆歌舞》 1987年作 137.5×68.5cm

右:黄胄 《于阗歌舞 》1975年作 138×69cm

黄胄《 阿孜古丽》 96×64cm

黄胄 《姑苏城外牧牛图》 1985年作 97×59cm

黄胄 《赶驴图》 1976年作 96×45cm

黄胄 《劳作图》 1984年作 97×44cm

黄胄一向擅长描绘场面宏大、人物众多的主题性创作,晚年大幅作品《瀚海诗韵图》即体现了其驾驭大场面的能力。此作以广阔的草原和少数民族的风情呈现出一种欢快、热情的氛围,令观者亦感同身受。在画法上,人物以彩墨速写完成,用笔恣肆奔放,富有强烈的民族特征,精神状态的表现尤其到位,新疆人豪放无羁的笑容令观者亦受到振奋和鼓舞。骆驼体躯庞大,以娴熟的笔触快速刷出大概轮廓,再以慢笔表现出头部和腿部,皮毛以赭石和水墨画出,贵州文玩文玩,毛茸茸的质感刻画细腻。骆驼是黄胄喜爱的题材,在画家笔下,骆驼不仅是一种动物,更为一种坚忍力量的象征。画面分别以侧面视角表现了新疆驼队从远处归来的情景,远景中绘一耸立的高压线架,构图饱满,色彩丰厚,在宽广的空间中展示出诸多有趣的情节,前行中骑驴老汉手挥乐器,女子面带笑容,酣然仰首的骆驼和低头前行的毛驴,远处浑茫的隔壁,在壮阔的环境中传达出一种质朴的西部情怀,是对自然的礼赞,亦为对人性的关照。

黄胄 《翰海诗韵图》 1959年作 95×179c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