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面地保存、延续文物的真实历史信息和价值;按照国际、国内公认的准则

近日,北京东城区市级文保单位“史家胡同51号”四合院——章士故居“被拆”引起了公众的关注。7月6日,北京市文物局执法队给施工方下达停工令;7月7日,媒体报道故居施工方仍在继续施工;7月8日,附近居民介绍说,当日早上51号院内停止再施工。

全面地保存、延续文物的真实历史信息和价值;按照国际、国内公认的准则

章士钊故居修缮现场远观

全面地保存、延续文物的真实历史信息和价值;按照国际、国内公认的准则

工人向施工现场输送新木料

7月8日下午,北京市文物局会同东城区文委邀请谢辰生等4位专家组成专家组,到章士钊故居现场进行查看。市文物局当日晚8点通过官方微博发布消息称,通过专家对施工批准方案和施工现场的认真核查,对尚未办理施工许可进行施工、局部超获批方案范围施工和未及时补充施工设计及洽商的问题提出了意见。同时认为,从文物保护实际情况看,局部超范围施工的内容还是有必要的。

对此,文保人士曾一智表示:专家看到的已经是拆除后重建现状了,并非施工方介绍的施工中发现问题不得不拆的状态。对于文物局通报的“局部超范围施工的内容还是有必要的”,,曾一智质疑,“‘局部超范围施工的内容还是有必要的’跟梁林故居的‘维修性拆除’有什么区别?‘局部超范围’到底超在哪?东西厢房的墙体拆除重建也属于不在修缮方案中的内容,仅仅为了运送建筑材料,就将倒座房后墙拆除,未办理开工证就擅自施工,这都不仅仅是施工超范围的问题,而是对文物、对文明、对法律缺少起码的尊重。”

7月8日下午,北京市文物局在官方微博发布了两份停工通知书,分别发给外交部和北京房地集团有限公司。通知书称,上述两单位未经北京市文物局批准,擅自在市级文物保护单位东城区史家胡同51号四合院的保护范围内进行超范围施工,违反了《中华人民共和国文物保护法》第21条和《文物保护工程管理办法》第19条及第21条的规定。因此依据《行政处罚法》的规定,责令两单位接到通知后,“立即停止施工,听候进一步处理。”

文保人士姚远说:产权单位投资对章士钊故居进行修缮本是件好事,北京市文物局对修缮的批示也符合文物保护的原则,但修缮过程中施工单位违法施工、不当修缮对章士钊故居的文物原状造成了负面影响。

文物修缮是一项非常严谨的工作,北京市文物局对章士钊故居修缮方案的审批意见提到“维修工程应保持其历史风貌,应严格遵循文物修缮‘最少干预’和‘不改变文物原状’等原则”。但作为文物保护工程施工一级单位的北京房地集团有限公司却在修缮方案未经报批的条件下擅自开工,发现故居墙体存在问题没有向文物部门申报自行将其拆除,一方面让人怀疑其对施工资质的责任感,另一方面也凸显了文物古建修缮的另一个问题,即文物修缮的保护原则与技术操作的统一。姚远说:“施工单位在文物修缮过程中的施工必须坚持文物保护法的相关原则。这就需要政府和社会公众的共同监督。北京市文物局对文物单位的修缮进行审批属于行政许可行为,有必要将修缮方案公示,以便社会公众监督,敦促施工单位严格按照文物修缮方案展开施工。”

据曾一智介绍,施工现场的负责人对前来拍照取证的文保人士叫嚣:“破工地你照它干什么呀?修缮修缮,不拆行吗?”曾一智感叹:“迄今,维修性拆除已经毁掉全国多少文物的真实性、完整性,毁掉多少文物的原状和历史信息。根据文物局批示的修缮原则,以危房为由把方案中仅需要修缮的过厅推倒重建,这是什么行为?修缮方对文物原状如何解释?最少干预又如何解释?就算危房的借口是真的,也违反《文物保护法》‘不可移动文物已经全部毁坏的,应当实施遗址保护,不得在原址重建。但是,因特殊情况需要在原址重建的,由省、自治区、直辖市人民政府文物行政部门报省、自治区、直辖市人民政府批准’的规定。”

章士钊故居为北京市人民政府公布的北京市文物保护单位,具有重要的文物价值。曾一智更明确指出:“院落文物等级高于梁林故居三级,请参照严惩。”

对于此事,华中科技大学建筑与城市规划学院建筑历史教研室主任李纯说:“进一步完善法律规定,加大对违规违法者的处罚力度,做到执法必严,与此同时,各地公众也要增强对自己城市的文物保护意识,这样不会造成一些人钻文物保护的空子。”

据了解,古建筑的修缮按照2004年5月1日起施行的《文物保护工程管理办法》:“文物保护工程必须遵守不改变文物原状的原则,全面地保存、延续文物的真实历史信息和价值;按照国际、国内公认的准则,保护文物本体以及与之相关的历史、人文。”古建筑的“原状”应是其最后建成时的状况。确定是否“原状”应经过充分勘测调查,分析哪些是原有的部件,哪些是后来的。可以从本建筑中找依据,也可从建造时间、类型、手法和工艺等方面找证例。

如今,文物古建筑在修缮过程中常出现任意更换构件甚至改变建筑物原有的形制、结构等现象,许多古建筑由于某种需要被装修得焕然一新,这实际上是对古建筑的破坏,严重损害了古建筑的文物价值。姚远说:“文物古建的修缮必须做到有法必依、执法必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