铜镜收藏有了固定的渠道和展示的空间

作为中国铜镜研究会成员藏品精粹展的组委会成员,刘东有机会最近距离的欣赏到此次展览的三百件(组)精美的铜镜。虽然有着多年铜镜收藏的经验,但是刘东坦言,我很幸运将能将这些珍贵的铜镜一一上手,真的觉得是百看不厌,同时铜镜大展也带给了我颠覆性的认识

铜镜收藏有了固定的渠道和展示的空间

刘东——中国铜镜研究会会长,藏龄20余年,自20世纪90年代起开始铜镜收藏。藏品数量颇丰、精品众多,盛世收藏网ID:镜之缘。

大展筹备工作:繁重却快乐

老家陕西现居深圳的刘东说话的语速很快,外表既睿智又平实,像是综合了这两个地区各自的特点。为了此次中国铜镜研究会成员藏品精粹展,刘东付出了很多,也收获了很多。

2011年中国铜镜研究会成立以后,10月份将举行铜镜展览提上了议事日程,12月份研究会理事会的举行,落实了铜镜展的举行时间及地点,初步定在了三四月份、浙江省博物馆,同时也组成了大展的筹委会,刘东负责具体实施的各项工作。

话说起来很是简单,但是从展品的图片征集,到筛选,到专家组筛选,再到大展同步图录的编写及布展工作,在短短的三个月内,有大量、繁重的工作等着刘东及大展组委会去完成。

刘东介绍道,“整个展览的准备工作由狄会长主持,征集的过程是由我和李郅强、王趁意、俞金林三位理事具体负责,图录的编写是由我和李郅强及王趁意三人完成。最初的图片征集花费了大概半个月时间,初步确定了四百面铜镜,然后这四百面的铜镜在不到四天的时间内就汇集到了杭州。同时,我们也拜访了一些大的铜镜藏家。接下来,协会里的资深藏家及浙江省内的王牧和柴炫华两位老师组成了专家评审小组。经过几番艰难的抉择,最终确定了即将展出的藏品。然后又联系文物出版社及专业摄影师,进行了近一周时间的拍摄。”

在完成这些工作之后,壬辰龙年的春节已经近在眼前。说是回家过年,但是刘东及组委会的成员们却依旧忙碌,马上着手图录的编写工作。三百件展品,600多张图片,每件的介绍文字大概几百字,总共约15万字左右,最迟不超过3月5日,书籍就要进厂印刷。

时间紧任务重,刘东及编委会需要在短时间内完成编写、校对、编辑图录、设计排版等一系列的工作。刘东笑言:“文物出版社编辑对书籍的要求非常严格,经常是到了半夜两三点我们还在电话沟通,整夜工作也是常有的事。”

就是在刘东及组委会其他成员的共同努力之下,这本目前中国铜镜书籍中的翘楚《中国铜镜研究会成员藏品精粹》才会如期与众多铜镜收藏爱好者见面。

铜镜展颠覆以往对铜镜的认识

这次的铜镜大展集数百枚精美的铜镜,其规模及档次在国内可以说是史无前例的,并且绝大多数为孤品且首次面世。这对于铜镜收藏爱好者来说是非常难得的学习机会,就算对于有着多年铜镜收藏经验的刘东也不例外。

他说,“我相信每一个人,不管是懂得还是不懂得,者初涉收藏,来到这里都会有很大的收获,我自己就深有体会。”

刘东少年时期就开始了邮票和钱币收藏,直到上世纪90年代,他无意中买到了自己第一面铜镜汉代昭明镜,悠久的历史和精美的纹饰吸引了刘东,也开启了他的铜镜收藏生涯。经过此次铜镜展,刘东直言,自己在对铜镜的认识上有了颠覆性的突破。

他娓娓道来:举个例子,中国几乎所有关于铜镜的书第一页第一句都会说,铜镜是中国古代日常生活用品。这就会给人形成一种印象,铜镜是很普通的东西,是日常生活用品,没有很大的价值。许多学者与收藏家也都认为,铜镜起源于古人照容用的铜鉴,这个观点也被推崇了几十年。

“但我们研究发现,铜镜并不是作为日常用品起源的。事实上,有大量的历史资料证明,比如四千年前的齐家文化,甘肃尕马台就出土有铜镜,那时时候铜器还没有出现,人们还在使用陶器,但铜镜已经出现了。不仅如此,商周时期也出过铜镜,但是数量非常少。比如殷商妇好墓,安阳等地几个大型的殷商墓葬里,青铜器已经是非常精美,但是几千座殷商墓发掘完以后,只在妇好墓中找到了铜镜,而且数量极少,都不大,背面的纹饰基本都是放射状的太阳纹,或者类似于太阳光芒的纹饰。西周也出现过一些铜镜,纹饰要么类似于太阳芒纹,要么没有纹饰,而且大部分都很小,镜面也不是特别平整,照容的效果未必好。但出现铜镜的墓葬没有一个是低等级的,都是很高等级的墓葬。”

铜镜收藏有了固定的渠道和展示的空间

大清乾隆甲辰年制 铭八卦镜

那么这些铜镜到底是用来做什么的呢?

“以前部落首领或者王,是半人半巫的角色,不仅有较高的权力,并且是半神话色彩的人物。所以我们认为铜镜出现的时候,更多的是作为礼器,沟通天地或者做法之用。包括后来也出现了一些教派用铜镜做法,比如道教,使用铜镜是最多的。” “除此之外,阳燧是专门取天火之用。曾有专门的记载,古代有一个官职的主要工作就是拿着阳燧取火,这是一个非常隆重的仪式。如此看来,镜子最初不是照容的。”

“在铜器制作的很精美的时候,铜镜也可以做的很精美,但是铜镜却没有跟上,这里还有一个原因。对于古人来讲,他们会很看重礼器,祭祀用的东西就是祭祀的,日常用的就是日常用,他们不会拿祭祀的东西日常使用。所以最早的铜镜很可能是没有实用价值的,只带有象征性意义的。人们不会去想怎么把它做得更精美,更适合日常用。可能只是会做得更具象,比如太阳纹就是象征太阳沟通天地。”

“事实上,春秋时期的铜鉴有大量的出土,这一时期镜、鉴并用,直到春秋晚期,人们才开始发掘铜镜的实用功能。”

不仅如此,刘东还阐述了在春秋战国以后的历史长河中,铜镜大量作为法器和贡器存在的现象。

“此次展览中有一面掐丝珐琅特种工艺镜,整个镜面都是鎏金的,无法照人,并且如此之大如此精美,上面纹饰为葡萄叶子和葡萄籽,寓意着多子多福,很有可能是皇宫里作为陈设或者皇室大婚之用,并不具备照容的功能。包括另外一面张曙阳先生提供的‘大清乾隆甲辰年制’的镜子,也是无法照容的。镜子正面补丁有100多处,很多人开始以为是制作缺陷。实际上不是,因为另外纹饰的一面,非常干净精致,这说明工匠完全有能力做的很精美,但正面是就是有补丁。出现这种现象的原因,很可能是因为对应背面八卦图,比如南方水灾或者其他灾害需要镇一下,就找到对应的方位,用铜打上去。镜子上大大小小嵌的补丁,不是缺一块补一块,而是这里补一块,可能过几年又在原位或者附近砸一下。补丁和补丁落在一起,而且铜质一看就不是一个时期的,唯一合理的解释就是作为法器存在。比如此次展览中还有墓志铭镜,上面刻有百十来字,概括了一个人的一生,而且还写清楚这个位置往东几步是谁的墓,往西几步是谁的墓等等,就是作为墓志陪葬用的。通过此次展览,我对中国铜镜的历史有了一个颠覆性的认识。”

收藏的最高境界是讲艺术